他又看了看刘海中和何雨柱,语气缓和了些:“老刘,柱子,都是街坊邻居,
抬头不见低头见的,别因为这点事儿伤了和气。今儿这事儿,也怪咱们一开始没安排好,
不能全怪某一个人。赶紧别吵了,一起搭把手,让大伙早点吃上年夜饭,比啥都强。”
何雨柱还想再掰扯两句,可瞅着易中海那紧绷的脸,
再扫了眼周围街坊盼着赶紧平息事儿的眼神,最终也只能撇撇嘴,弯腰捡起地上的锅铲:
“得嘞您呐!看在一大爷的面子上,我不跟他刘海中计较!
但这事儿没完,等过了今儿,咱还得好好说道说道!”
刘海中也梗着脖子哼了一声,脖子上的青筋都冒出来了,却也没再接着吵:
“行!看在一大爷的面子上,今儿我就不跟你这浑小子一般见识!
赶紧盘点物资,别耽误了大伙吃年夜饭!”
闫埠贵揣着账本,手指还在账本边角上摩挲着,何雨柱拎着空锅铲,
俩人跟吃了枪药似的,不情不愿地挪到灶台边,开始清点剩余的物资。
刚掀开盖在酱肘子上的粗布,何雨柱“嚯”地叫出声,
手指着油光锃亮的肘子来回数了三遍:“不对啊!我亲手放里面的六个酱肘子,
怎么这会儿就剩四个了?这是闹啥幺蛾子呐!”
闫埠贵赶紧凑过去,眯着眼睛一瞅,脸瞬间就沉得能滴出水来:
“嘿!这谁这么大胆子?刚吵完架就敢动手?真是活腻歪了!”
说着又急急忙忙去翻旁边装鱼的木盆,刚炸好的鲤鱼和带鱼还冒着油星子,
香气直往鼻子里钻,可数来数去,五条鲤鱼少了一条,五条带鱼也没了一条,
盆子里就剩八条鱼挤在一起躺着。
何雨柱又连忙翻开装红烧肉的搪瓷盆,一掀开盖子,脸都绿了,嗓门也拔高了八度:
“这红烧肉本来就够紧巴的,现在倒好,直接少了一半!
这可是我盯着炖了俩钟头的,连我自个儿都没舍得尝一口,这谁这么缺德啊!”
最让人心疼的是那些包好的饺子,白菜猪肉、韭菜鸡蛋、三鲜馅三种馅儿,
本来就因为面和馅不够,包出来的数量就少得可怜,这会儿一盘点,
至少又少了三分之一,案板上还留着原来放过饺子的印子,可饺子早就没影儿了。
最后轮到闫埠贵看管的瓜子花生糖果,结果倒好,
连装东西的布袋子都一起没了,地上就剩点散落的瓜子皮。
何雨柱气得直跺脚,把锅铲往旁边的桌子上一磕:“这叫什么事儿啊!
刚说要盘点,转头就少了这么多,这是把咱当傻子耍呢?他大爷的!”
他俩每多说出一样少了的东西,棚子里的人心就凉上一分。
闫埠贵的手都开始打起了颤,声音也带上了哭腔,他这是心疼的:“这是谁干的?
真是见鬼了?这可是花了八十多块钱,还有粮票、肉票、糖票一大堆票证才买回来的!
现在倒好,没等吃呢,就少了这么多,这年还怎么过啊?是谁这么缺德呀?姥姥的!”
周围的街坊也炸了锅,有人急得直转圈,搓着手念叨:“这可咋整啊?
又少了这么老些东西,年夜饭还能不能吃上了?这大过年的,真添堵!”
有人开始互相打量,眼神里满是怀疑,小声嘀咕:“查账前还好好的,
怎么一盘点就少了这么多?指定是有人趁乱拿了!这也太不地道了!”
还有人唉声叹气,拍着大腿说:“这年月,谁都不容易,可也不能这么干啊!
这不是坑大伙吗?以后谁还敢跟街坊凑一块儿办事啊!”